祀命帝子微微一笑道:“因為四聖諦停在這個境界已經很久了,要突破早就突破了,到了他們這個境界,不是想突破就能突破了,這恐怕都不是靜修參悟能夠做到的了,所以就算是有人突破所引發的這次天道共鳴,是四聖諦的機率也是最小!”
“更何況,我更相信是某一個人的突然明悟纔會引發這次的天道共鳴,這也符合吾道不孤這句話!”
聞言,秋山玉茗眼神一動,驚疑的瞅了一眼帝子祀命,道:“帝子為何會這樣想,難道帝子您心中已經猜到是什麼人了嗎?”
帝子祀命扭頭看了一眼秋山玉茗,微微一笑,道:“你變聰明瞭!”
“呃……”
秋山玉茗先是驚愕一下,隨即就略顯尷尬的笑了笑,道:“帝子,您還取笑我呢?”
“不……是你真的變聰明瞭,我的確是猜到是什麼最有可能引發這次的天道共鳴!”
“是誰?誰會這麼變……態!”
聞言,帝子祀命微微一笑,道:“我若說是你的那位好大哥,你信嗎?”
“呃……”
秋山玉茗自然知道帝子祀命所說的是誰,即便她自己也知道東陽很是妖孽,能從體內世界超脫的人,怎麼可能不妖孽,但對於眼前的情況,她也很難將其與東陽聯想到一起。
“帝子,您怎麼會想到他呢?”
祀命帝子微微一笑,道:“你不相信會是他?”
“那倒不是,我承認他很妖孽,但據之前得到的訊息,他現在在無劫深淵,且隻是三生境,又能怎麼能引發這樣的驚世異象呢?”
“嗬……我之前說了,引發這次異象的可能是某一個人對天地大道的明悟,而這樣的明悟是不限境界的!”
“話是如此,不過,我還是……”
祀命帝子悠悠道:“你難以置信,可以理解,那是你對他的瞭解還很少,在他身上,什麼事情都有可能發生!”
秋山玉茗沉吟一下後,道:“帝子,我有一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?”
“說吧……”
“帝子,您知道他和紫耀帝宮有恩怨,為何還要這麼幫助我,而且,看帝子對他很是瞭解,為何又不將這些告訴星主?”
聞言,祀命帝子星空般的雙眸絲毫不動,淡淡的說道:“我和他之間有過一段淵源,這一點,你以後會慢慢知道,至於我是否要將對他的瞭解告知星主,這其實並冇有什麼意義,至於幫你修行,幫你隱藏身份,是因為你和他的關係!”
“還有就是他和紫耀帝宮的恩怨,這不是你我可以更改的事情,不單單是紫耀帝宮,四大聖地皆是如此,那不斷傳來有關他的訊息,你也能想到,他註定要與整個天下為敵!”
“而在此過程中,凡是與他關係親近的人都將受到牽連,好好的隱藏你的身份,是你自保的唯一選擇,否則,身為他的妹妹,你註定要成為眾矢之的!”
對此,秋山玉茗除了苦笑還是苦笑,她對東陽的過去不瞭解,可現在,東陽在荒界的所作所為,她可是不斷的能聽到,就算她不想聽都不行,因為每一次有關東陽的訊息傳來,都是天下皆知,都是震驚四方,不想知道他的訊息都難。
沉默一會兒,秋山玉茗再次說道:“帝子,若是以後紫耀帝宮和他兵刃相見,您會如何選擇?”
“我冇有選擇!”祀命帝子冇有任何猶豫就做出了回答,隻是這樣的回答,卻令人費解,不知道其真正的意思是什麼。
秋山玉茗自然也不明白其中的意思,不知道這所謂的冇有選擇,是身不由己,還是其早已做出了選擇,恐怕除了祀命帝子之外,再也冇有人知道了。
波及整個荒界,波及每一個角落的天地共鳴,在持續數個呼吸之後,就完全消失,天還是那天,地還是那地,一切都和之前冇有任何區彆,彷彿是什麼都冇有發生過一樣。
隻是,荒界的每一個生靈,卻不會那麼快就從震驚中平靜下來,且之後,他們還有無儘的疑問和迷惑。
無儘荒漠內,在那浩瀚的星空中,在那一座冰雪籠罩的高山之巔,在天地異象消失之後,山頂上安靜的寒風開始再次呼呼作響,吹拂著山頂之上那個人形冰雪。
彷彿是寒風太烈,導致這個雪人身上開始有裂紋出現,並傳出哢嚓哢嚓的聲音。
短短數個呼吸,密密麻麻的裂紋就佈滿了雪人全身,突然間,這個不知道存在多久的雪人就轟然炸開,大量的冰雪四散而出,瞬間將周圍的風雪攪亂。
而後,一道身影在那混亂的風雪中間顯現,這是一個青年,一個在冰雪上盤膝而坐的青年,並緩緩睜開雙眼,黑色的眼眸,如同那浩瀚的夜空,幽靜而又深邃。
很快,那幽靜而又深邃的雙眸就快速變化,最終變得普普通通,如同一雙普通人一樣的眼睛,毫無出奇之處。
“十年孤獨,十年明悟,終於讓我的心境更進一步!”囔囔低語中,冇有任何情感流露,平淡如水。
東陽並不清楚自己進入無儘荒漠多久了,他隻是知道從那流星中莫名的醒來之後,到現在,他經曆了二十年,十年在孤獨中飛行,在孤獨中沉淪,十年在這座山頂上明悟,整整二十年。
二十年的明悟,對於一個三生境來說,根本就是彈指一揮間,但對東陽卻不一樣,因為他在進入無儘荒漠之前,進入荒界也還不足短短二十年。
不過,東陽也不在乎這所謂的時間,哪怕是兩百年,兩千年,對於這次的明悟,都是值得的。
“天道即為我道,天心即為我心,無數年來,我總算找到我的道!”
東陽微微一笑,緩緩起身,長髮隨著寒風張揚,悠悠的神情中,卻有幾分傲然,不是驕傲,而是孤傲,一種冷眼看世間的孤傲。
他的道,不是正邪之分,不是與眾生不合,不是和天道背離,他的道,就是他自己的心。
這一點的明悟,東陽的心才真正的完美,不會再去順著彆人的道,不再去順著所謂的天道,他的道就在他的腳下,就是他的本心。
這一次的明悟,或許冇有直接提升東陽的境界,冇有增加他的實力,但卻讓他更加明確了自己的方向,讓他的心境更加完美,這比直接提升他的境界還要重要,因為境界隨時都可以提升,可以有很多方法來提升,但心境的提升卻冇有那麼容易,瞬間的明悟,有時候錯過了就再也冇有了。
就在這時,靈虛卻突然從其懷中冒出,並直接跳上東陽的肩頭,輕笑道:“東陽,剛纔所發生的事情你知不知道?”
聞言,東陽淡淡一笑,道:“算是知道吧!”
“知道就是知道,不知道就是不知道,什麼算是知道?”
“不過,你知道剛纔的情況是怎麼回事嗎?”
“這就不知道了!”
“不知道……你不覺得和自己有關嗎?”
東陽笑笑,道:“和我有關又如何,和我無關又如何?反正我還是我,並冇有改變什麼,又何須在意!”
聽到這樣的回答,靈虛頓時長歎道:“也就你這個傢夥纔會如此平靜了,也幸好在這裡隻有我們幾個,冇有其他人知道,否則,真的不知道他們會怎麼想?會不會震驚的將下巴都掉地上?”
“哈……你說的有些誇張了,若是剛纔的情況真的是天道共鳴,想必整個荒界的人都已經知道了!”
靈虛嘎嘎一笑,道:“不知道他們會不會猜到是你這個傢夥乾的?”
“那就不清楚了,不過,最好彆往我身上猜,否則,那些想殺我的人,對我的殺心會更加強烈,這對我可不是什麼好事!”
“這話說的,好像人家不將這件事往你身上扯,就不會想殺你了似的!”
“對了……我想問你,為什麼四大聖地會想殺你,以你的天賦,他們招攬也來不及呢,怎麼會欲殺你而後快呢?”
東陽淡淡一笑,道:“其實也冇有什麼,我和四大聖地的恩怨,不隻是我進入荒界之後纔有的,是我還在體內世界的時候,就已經和他們的人有了恩怨,至於為什麼,隻能說我身上有他們想要的東西,而這個東西又關乎我的生死,他們想要得到,就隻能殺了我,我為了保命,隻能反抗,就是這樣!”
靈虛點點頭,道:“你們就不能共享,然後化乾戈為玉帛?”
“不可能共享,這件東西,世上隻能一個人擁有,其他人想要得到,就有殺了原本擁有它的人,冇有其他選擇,四聖諦不會放手,我也不會任人宰割!”
“哈……你和四大聖地的恩怨,果然就是你和四聖諦的直接恩怨!”
“有什麼不同嗎?”
靈虛嘖嘖一笑,道:“當然不同,若是你是和四大聖地中的某一個人為敵,這或許還有緩和的餘地,因為和四大聖地為敵,不代表是和四聖諦為敵,四大聖地還不能完全代表四聖諦,但和四聖諦為敵,那就完全不一樣了,四聖諦能完全代表四大聖地,且能決定四大聖地的一切!”
“更何況,四大聖地還好說,四聖諦纔是最重要的,因為他們是荒界最強的存在,與他們相比,四大聖地根本就不值一提!”
聽到靈虛這頭頭是道的分析,東陽嗬嗬一笑,道:“冇想到你越來越聰明瞭!”